脑洞大开:非线性RNN居然也可以并行计算?
By 苏剑林 | 2023-09-26 | 55899位读者 | 引用近年来,线性RNN由于其可并行训练以及常数推理成本等特性,吸引了一定研究人员的关注(例如笔者之前写的《Google新作试图“复活”RNN:RNN能否再次辉煌?》),这让RNN在Transformer遍地开花的潮流中仍有“一席之地”。然而,目前看来这“一席之地”只属于线性RNN,因为非线性RNN无法高效地并行训练,所以在架构之争中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一篇名为《Parallelizing Non-Linear Sequential Models over the Sequence Length》的论文有不同的看法,它提出了一种迭代算法,宣传可以实现非线性RNN的并行训练!真有如此神奇?接下来我们一探究竟。
求不动点
原论文对其方法做了非常一般的介绍,而且其侧重点是PDE和ODE,这里我们直接从RNN入手。考虑常见的简单非线性RNN:
\begin{equation}x_t = \tanh(Ax_{t-1} + u_t)\label{eq:rnn}\end{equation}
从梯度最大化看Attention的Scale操作
By 苏剑林 | 2023-10-22 | 70883位读者 | 引用我们知道,Scaled Dot-Product Attention的Scale因子是$\frac{1}{\sqrt{d}}$,其中$d$是$\boldsymbol{q},\boldsymbol{k}$的维度。这个Scale因子的一般解释是:如果不除以$\sqrt{d}$,那么初始的Attention就会很接近one hot分布,这会造成梯度消失,导致模型训练不起来。然而,可以证明的是,当Scale等于0时同样也会有梯度消失问题,这也就是说Scale太大太小都不行。
那么多大的Scale才适合呢?$\frac{1}{\sqrt{d}}$是最佳的Scale了吗?本文试图从梯度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
已有结果
在《浅谈Transformer的初始化、参数化与标准化》中,我们已经推导过标准的Scale因子$\frac{1}{\sqrt{d}}$,推导的思路很简单,假设初始阶段$\boldsymbol{q},\boldsymbol{k}\in\mathbb{R}^d$都采样自“均值为0、方差为1”的分布,那么可以算得
\begin{equation}\mathbb{V}ar[\boldsymbol{q}\cdot\boldsymbol{k}] = d\end{equation}
VQ一下Key,Transformer的复杂度就变成线性了
By 苏剑林 | 2023-11-09 | 67035位读者 | 引用Efficient Transformer,泛指一切致力于降低Transformer的二次复杂度的工作,开始特指针对Attention的改进,后来更一般的思路,如傅里叶变换、线性RNN等,也被归入这个范畴。不得不说,为了降低Transformer的二次复杂度,各路大牛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种神奇的思路“百花齐放”,笔者也从中学习到了不少理论知识。然而,尽管Efficient Transformer在理论上是精彩的,但实际上该领域一直都是不愠不火的状态,并没有实际表现十分出色的模型,在LLM火爆的今天,甚至已经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野,也淡出了笔者的兴趣范围。
不过,最近有一篇论文《Transformer-VQ: Linear-Time Transformers via Vector Quantization》,却让笔者为之拍案叫绝。作者非常高明地洞察到,只需要对标准Attention的Key做一下VQ(Vector Quantize),复杂度就会自动降低为线性!这种线性化思路保留了标准Attention的形式,是标准Attention到线性Attention的一个完美过渡,同时最大程度上保留了标准Attention的能力。
高效难题
说起来,本站也算是比较早关注Efficient Transformer相关工作了,最早可以追溯到2019年解读Sparse Transformer的一篇博客《为节约而生:从标准Attention到稀疏Attention》。此后,陆续写的关于Efficient Transformer的其他博文还有
简单得令人尴尬的FSQ:“四舍五入”超越了VQ-VAE
By 苏剑林 | 2023-10-31 | 82369位读者 | 引用正如“XXX is all you need”一样,有不少论文都以“简单得令人尴尬”命名(An Embarrassingly Simple XXX),但在笔者看来,这些论文大多数都是噱头多于实力。不过,笔者最近阅读到的一篇论文,真的让人不由得发出“简单得令人尴尬”的感叹~
论文的标题是《Finite Scalar Quantization: VQ-VAE Made Simple》,顾名思义,这是一篇旨在用FSQ(Finite Scalar Quantization)简化VQ-VAE的工作。随着生成模型、多模态LLM的逐渐流行,VQ-VAE及其后续工作也作为“图像的Tokenizer”而“水涨船高”。然而,VQ-VAE的训练本身也存在一些问题,而FSQ这篇论文则声称通过更简单的“四舍五入”就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并且有着效果更好、收敛更快、训练更稳的优点。
FSQ真有这么神奇?接下来我们一起学习一下。
VQ
首先,我们来了解一下“VQ”。VQ全称是“Vector Quantize”,可以翻译为“向量量子化”或者“向量量化”,是指将无限、连续的编码向量映射为有限、离散的整数数字的一种技术。如果我们将VQ应用在自编码器的中间层,那么可以在压缩输入大小的同时,让编码结果成为一个离散的整数序列。
生成扩散模型漫谈(二十一):中值定理加速ODE采样
By 苏剑林 | 2023-12-07 | 75447位读者 | 引用在生成扩散模型的发展史上,DDIM和同期Song Yang的扩散SDE都称得上是里程碑式的工作,因为它们建立起了扩散模型与随机微分方程(SDE)、常微分方程(ODE)这两个数学领域的紧密联系,从而允许我们可以利用SDE、ODE已有的各种数学工具来对分析、求解和拓展扩散模型,比如后续大量的加速采样工作都以此为基础,可以说这打开了生成扩散模型的一个全新视角。
本文我们聚焦于ODE。在本系列的(六)、(十二)、(十四)、(十五)、(十七)等博客中,我们已经推导过ODE与扩散模型的联系,本文则对扩散ODE的采样加速做简单介绍,并重点介绍一种巧妙地利用“中值定理”思想的新颖采样加速方案“AMED”。
欧拉方法
正如前面所说,我们已经有多篇文章推导过扩散模型与ODE的联系,所以这里不重复介绍,而是直接将扩散ODE的采样定义为如下ODE的求解:
\begin{equation}\frac{d\boldsymbol{x}_t}{dt} = \boldsymbol{v}_{\boldsymbol{\theta}}(\boldsymbol{x}_t, t)\label{eq:dm-ode}\end{equation}
注意力机制真的可以“集中注意力”吗?
By 苏剑林 | 2023-12-12 | 45319位读者 | 引用之前在《Transformer升级之路:3、从Performer到线性Attention》、《为什么现在的LLM都是Decoder-only的架构?》等文章中,我们从Attention矩阵的“秩”的角度探讨了Attention机制,并曾经判断线性Attention不如标准Attention的关键原因正是“低秩瓶颈”。然而,这一解释对于双向的Encoder模型或许成立,但却难以适用于单向的Decoder模型,因为Decoder的Attention矩阵的上三角部分是被mask掉的,留下的下三角矩阵必然是满秩的,而既然都是满秩了,那么低秩瓶颈问题似乎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低秩瓶颈”并不能完全解释线性Attention的能力缺陷。在这篇文章中,笔者试图寻求另一个角度的解释。简单来说,与标准Attention相比,线性Attention更难“集中注意力”,从而难以准确地定位到关键token,这大概是它效果稍逊一筹的主要原因。
局部余弦相似度大,全局余弦相似度一定也大吗?
By 苏剑林 | 2024-01-09 | 34945位读者 | 引用在分析模型的参数时,有些情况下我们会将模型的所有参数当成一个整体的向量,有些情况下我们则会将不同的参数拆开来看。比如,一个7B大小的LLAMA模型所拥有的70亿参数量,有时候我们会将它当成“一个70亿维的向量”,有时候我们会按照模型的实现方式将它看成“数百个不同维度的向量”,最极端的情况下,我们也会将它看成是“七十亿个1维向量”。既然有不同的看待方式,那么当我们要算一些统计指标时,也就会有不同的计算方式,即局部计算和全局计算,这引出了局部计算的指标与全局计算的指标有何关联的问题。
本文我们关心两个向量的余弦相似度。如果两个大向量的维度被拆成了若干组,同一组对应的子向量余弦相似度都很大,那么两个大向量的余弦相似度是否一定就大呢?答案是否定的。特别地,这还跟著名的“辛普森悖论”有关。
问题背景
这个问题源于笔者对优化器的参数增量导致的损失函数变化量的分析。具体来说,假设优化器的更新规则是:
\begin{equation}\boldsymbol{\theta}_{t+1} = \boldsymbol{\theta}_t - \eta_t \boldsymbol{u}_t\end{equation}
让炼丹更科学一些(一):SGD的平均损失收敛
By 苏剑林 | 2023-12-19 | 36538位读者 | 引用很多时候我们将深度学习模型的训练过程戏称为“炼丹”,因为整个过程跟古代的炼丹术一样,看上去有一定的科学依据,但整体却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尽管本站之前也关注过一些优化器相关的工作,甚至也写过《从动力学角度看优化算法》系列,但都是比较表面的介绍,并没有涉及到更深入的理论。为了让以后的炼丹更科学一些,笔者决定去补习一些优化相关的理论结果,争取让炼丹之路多点理论支撑。
在本文中,我们将学习随机梯度下降(SGD)的一个非常基础的收敛结论。虽然现在看来,该结论显得很粗糙且不实用,但它是优化器收敛性证明的一次非常重要的尝试,特别是它考虑了我们实际使用的是随机梯度下降(SGD)而不是全量梯度下降(GD)这一特性,使得结论更加具有参考意义。
问题设置
设损失函数是$L(\boldsymbol{x},\boldsymbol{\theta})$,其实$\boldsymbol{x}$是训练集,而$\boldsymbol{\theta}\in\mathbb{R}^d$是训练参数。受限于算力,我们通常只能执行随机梯度下降(SGD),即每步只能采样一个训练子集来计算损失函数并更新参数,假设采样是独立同分布的,第$t$步采样到的子集为$\boldsymbol{x}_t$,那么我们可以合理地认为实际优化的最终目标是
\begin{equation}L(\boldsymbol{\theta}) = \lim_{T\to\infty}\frac{1}{T}\sum_{t=1}^T L(\boldsymbol{x}_t,\boldsymbol{\theta})\label{eq:loss}\end{equ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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