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度流:探索通向最小值之路
By 苏剑林 | 2023-06-16 | 32729位读者 | 引用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将探讨一个被称为“梯度流(Gradient Flow)”的概念。简单来说,梯度流是将我们在用梯度下降法中寻找最小值的过程中的各个点连接起来,形成一条随(虚拟的)时间变化的轨迹,这条轨迹便被称作“梯度流”。在文章的后半部分,我们将重点讨论如何将梯度流的概念扩展到概率空间,从而形成“Wasserstein梯度流”,为我们理解连续性方程、Fokker-Planck方程等内容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梯度下降
假设我们想搜索光滑函数$f(\boldsymbol{x})$的最小值,常见的方案是梯度下降(Gradient Descent),即按照如下格式进行迭代:
\begin{equation}\boldsymbol{x}_{t+1} = \boldsymbol{x}_t -\alpha \nabla_{\boldsymbol{x}_t}f(\boldsymbol{x}_t)\label{eq:gd-d}\end{equation}
如果$f(\boldsymbol{x})$关于$\boldsymbol{x}$是凸的,那么梯度下降通常能够找到最小值点;相反,则通常只能收敛到一个“驻点”——即梯度为0的点,比较理想的情况下能收敛到一个极小值(局部最小值)点。这里没有对极小值和最小值做严格区分,因为在深度学习中,即便是收敛到一个极小值点也是很难得的了。
生成扩散模型漫谈(十七):构建ODE的一般步骤(下)
By 苏剑林 | 2023-02-23 | 80486位读者 | 引用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当初笔者在写《生成扩散模型漫谈(十四):构建ODE的一般步骤(上)》(当时还没有“上”这个后缀)时,以为自己已经搞清楚了构建ODE式扩散的一般步骤,结果读者 @gaohuazuo 就给出了一个新的直观有效的方案,这直接导致了后续《生成扩散模型漫谈(十四):构建ODE的一般步骤(中)》(当时后缀是“下”)。而当笔者以为事情已经终结时,却发现ICLR2023的论文《Flow Straight and Fast: Learning to Generate and Transfer Data with Rectified Flow》又给出了一个构建ODE式扩散模型的新方案,其简洁、直观的程度简直前所未有,令人拍案叫绝。所以笔者只好默默将前一篇的后缀改为“中”,然后写了这个“下”篇来分享这一新的结果。
直观结果
我们知道,扩散模型是一个$\boldsymbol{x}_T\to \boldsymbol{x}_0$的演化过程,而ODE式扩散模型则指定演化过程按照如下ODE进行:
\begin{equation}\frac{d\boldsymbol{x}_t}{dt}=\boldsymbol{f}_t(\boldsymbol{x}_t)\label{eq:ode}\end{equation}
而所谓构建ODE式扩散模型,就是要设计一个函数$\boldsymbol{f}_t(\boldsymbol{x}_t)$,使其对应的演化轨迹构成给定分布$p_T(\boldsymbol{x}_T)$、$p_0(\boldsymbol{x}_0)$之间的一个变换。说白了,我们希望从$p_T(\boldsymbol{x}_T)$中随机采样一个$\boldsymbol{x}_T$,然后按照上述ODE向后演化得到的$\boldsymbol{x}_0$是$\sim p_0(\boldsymbol{x}_0)$的。
生成扩散模型漫谈(十八):得分匹配 = 条件得分匹配
By 苏剑林 | 2023-02-28 | 30087位读者 | 引用在前面的介绍中,我们多次提及“得分匹配”和“条件得分匹配”,它们是扩散模型、能量模型等经常出现的概念,特别是很多文章直接说扩散模型的训练目标是“得分匹配”,但事实上当前主流的扩散模型如DDPM的训练目标是“条件得分匹配”才对。
那么“得分匹配”与“条件得分匹配”具体是什么关系呢?它们两者是否等价呢?本文详细讨论这个问题。
得分匹配
首先,得分匹配(Score Matching)是指训练目标:
\begin{equation}\mathbb{E}_{\boldsymbol{x}_t\sim p_t(\boldsymbol{x}_t)}\left[\left\Vert\nabla_{\boldsymbol{x}_t}\log p_t(\boldsymbol{x}_t) - \boldsymbol{s}_{\boldsymbol{\theta}}(\boldsymbol{x}_t,t)\right\Vert^2\right]\label{eq:sm}\end{equation}
其中$\boldsymbol{\theta}$是训练参数。很明显,得分匹配是想学习一个模型$\boldsymbol{s}_{\boldsymbol{\theta}}(\boldsymbol{x}_t,t)$来逼近$\nabla_{\boldsymbol{x}_t}\log p_t(\boldsymbol{x}_t)$,这里的$\nabla_{\boldsymbol{x}_t}\log p_t(\boldsymbol{x}_t)$我们就称为“得分”。
为什么现在的LLM都是Decoder-only的架构?
By 苏剑林 | 2023-03-17 | 108415位读者 | 引用LLM是“Large Language Model”的简写,目前一般指百亿参数以上的语言模型,主要面向文本生成任务。跟小尺度模型(10亿或以内量级)的“百花齐放”不同,目前LLM的一个现状是Decoder-only架构的研究居多,像OpenAI一直坚持Decoder-only的GPT系列就不说了,即便是Google这样的并非全部押注在Decoder-only的公司,也确实投入了不少的精力去研究Decoder-only的模型,如PaLM就是其中之一。那么,为什么Decoder-only架构会成为LLM的主流选择呢?
知乎上也有同款问题《为什么现在的LLM都是Decoder only的架构?》,上面的回答大多数聚焦于Decoder-only在训练效率和工程实现上的优势,那么它有没有理论上的优势呢?本文试图从这个角度进行简单的分析。
统一视角
需要指出的是,笔者目前训练过的模型,最大也就是10亿级别的,所以从LLM的一般概念来看是没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下面的内容只是笔者根据一些研究经验,从偏理论的角度强行回答一波。文章多数推论以自己的实验结果为引,某些地方可能会跟某些文献的结果冲突,请读者自行取舍。
NBCE:使用朴素贝叶斯扩展LLM的Context处理长度
By 苏剑林 | 2023-05-23 | 80352位读者 | 引用在LLM时代还玩朴素贝叶斯(Naive Bayes)?
这可能是许多读者在看到标题后的首个想法。确实如此,当古老的朴素贝叶斯与前沿的LLM相遇时,产生了令人惊讶的效果——我们可以直接扩展现有LLM模型的Context处理长度,无需对模型进行微调,也不依赖于模型架构,具有线性效率,而且效果看起来还不错——这就是本文所提出的NBCE(Naive Bayes-based Context Extension)方法。
摸石过河
假设$T$为要生成的token序列,$S_1,S_2,\cdots,S_n$是给定的若干个相对独立的Context集合(比如$n$个不同的段落,至少不是一个句子被分割为两个片段那种),假设它们的总长度已经超过了训练长度,而单个$S_k$加$T$还在训练长度内。我们需要根据$S_1,S_2,\cdots,S_n$生成$T$,即估计$p(T|S_1, S_2,\cdots,S_n)$。
Transformer升级之路:11、将β进制位置进行到底
By 苏剑林 | 2023-07-31 | 51781位读者 | 引用在文章《Transformer升级之路:10、RoPE是一种β进制编码》中,我们给出了RoPE的$\beta$进制诠释,并基于进制转化的思路推导了能够在不微调的情况下就可以扩展Context长度的NTK-aware Scaled RoPE。不得不说,通过类比$\beta$进制的方式来理解位置编码,确实是一个非常美妙且富有启发性的视角,以至于笔者每次深入思考和回味之时,似乎总能从中得到新的领悟和收获。
本文将重新回顾RoPE的$\beta$进制诠释,并尝试将已有的NTK-aware Scaled RoPE一般化,以期望找到一种更优的策略来不微调地扩展LLM的Context长度。
进制类比
我们知道,RoPE的参数化沿用了Sinusoidal位置编码的形式。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整数$n$的Sinusoidal位置编码,与它的$\beta$进制编码,有很多相通之处。
Transformer升级之路:12、无限外推的ReRoPE?
By 苏剑林 | 2023-08-07 | 66055位读者 | 引用自从在《Transformer升级之路:11、将β进制位置进行到底》中引入混合进制的思路进一步推广了NTK-aware Scaled RoPE后,笔者感觉类似思路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上限,想要更大幅度的提升就必须另辟蹊径了。这时候笔者想起了此前构思过的一个思路,该思路由于复杂度较高所以被搁置下了,既然现在已经遇到了瓶颈,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于是便将它重拾起来。
万万没想到的是,尽管该方法增加了一些推理复杂度,但它的实验效果却惊人地好——甚至隐约有无限的长度外推能力!因此,笔者迫不及待地撰写了本文来分享该方法。由于形式上跟ReLU激活函数的相似性,所以笔者将该方法命名为“ReRoPE (Rectified Rotary Position Embeddings)”。
重温
我们知道,RoPE形式上是一种绝对位置编码,但实际上给Attention带来的是相对位置信息,即如下的Toeplitz矩阵:
《为什么现在的LLM都是Decoder-only的架构?》FAQ
By 苏剑林 | 2023-03-20 | 51520位读者 | 引用上周笔者写了《为什么现在的LLM都是Decoder-only的架构?》,总结了一下我在这个问题上的一些实验结论和猜测。果然是热点问题流量大,paperweekly的转发没多久阅读量就破万了,知乎上点赞数也不少。在几个平台上,陆陆续续收到了读者的一些意见或者疑问,总结了其中一些有代表性的问题,做成了本篇FAQ,希望能进一步帮助大家解决疑惑。
回顾
在《为什么现在的LLM都是Decoder-only的架构?》中,笔者对GPT和UniLM两种架构做了对比实验,然后结合以往的研究经历,猜测了如下结论:
1、输入部分的注意力改为双向不会带来收益,Encoder-Decoder架构的优势很可能只是源于参数翻倍;
2、双向注意力没有带来收益,可能是因为双向注意力的低秩问题导致效果下降。
所以,基于这两点推测,我们得到结论:
在同等参数量、同等推理成本下,Decoder-only架构是最优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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