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Jun

重温SSM(二):HiPPO的一些遗留问题

书接上文,在上一篇文章《重温SSM(一):线性系统和HiPPO矩阵》中,我们详细讨论了HiPPO逼近框架其HiPPO矩阵的推导,其原理是通过正交函数基来动态地逼近一个实时更新的函数,其投影系数的动力学正好是一个线性系统,而如果以正交多项式为基,那么线性系统的核心矩阵我们可以解析地求解出来,该矩阵就称为HiPPO矩阵。

当然,上一篇文章侧重于HiPPO矩阵的推导,并没有对它的性质做进一步分析,此外诸如“如何离散化以应用于实际数据”、“除了多项式基外其他基是否也可以解析求解”等问题也没有详细讨论到。接下来我们将补充探讨相关问题。

离散格式

假设读者已经阅读并理解上一篇文章的内容,那么这里我们就不再进行过多的铺垫。在上一篇文章中,我们推导出了两类线性ODE系统,分别是:
\begin{align}
&\text{HiPPO-LegT:}\quad x'(t) = Ax(t) + Bu(t) \label{eq:legt-ode}\\[5pt]
&\text{HiPPO-LegS:}\quad x'(t) = \frac{A}{t}x(t) + \frac{B}{t}u(t) \label{eq:legs-ode}\end{align}
其中$A,B$是与时间$t$无关的常数矩阵,HiPPO矩阵主要指矩阵$A$。在这一节中,我们讨论这两个ODE的离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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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May

重温SSM(一):线性系统和HiPPO矩阵

前几天,笔者看了几篇介绍SSM(State Space Model)的文章,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未认真了解过SSM,于是打算认真去学习一下SSM的相关内容,顺便开了这个新坑,记录一下学习所得。

SSM的概念由来已久,但这里我们特指深度学习中的SSM,一般认为其开篇之作是2021年的S4,不算太老,而SSM最新最火的变体大概是去年的Mamba。当然,当我们谈到SSM时,也可能泛指一切线性RNN模型,这样RWKVRetNet还有此前我们在《Google新作试图“复活”RNN:RNN能否再次辉煌?》介绍过的LRU都可以归入此类。不少SSM变体致力于成为Transformer的竞争者,尽管笔者并不认为有完全替代的可能性,但SSM本身优雅的数学性质也值得学习一番。

尽管我们说SSM起源于S4,但在S4之前,SSM有一篇非常强大的奠基之作《HiPPO: Recurrent Memory with Optimal Polynomial Projections》(简称HiPPO),所以本文从HiPPO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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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ay

今天我们分享一下论文《Score identity Distillation: Exponentially Fast Distillation of Pretrained Diffusion Models for One-Step Generation》,顾名思义,这是一篇探讨如何更快更好地蒸馏扩散模型的新论文。

即便没有做过蒸馏,大家应该也能猜到蒸馏的常规步骤:随机采样大量输入,然后用扩散模型生成相应结果作为输出,用这些输入输出作为训练数据对,来监督训练一个新模型。然而,众所周知作为教师的原始扩散模型通常需要多步(比如1000步)迭代才能生成高质量输出,所以且不论中间训练细节如何,该方案的一个显著缺点是生成训练数据太费时费力。此外,蒸馏之后的学生模型通常或多或少都有效果损失。

有没有方法能一次性解决这两个缺点呢?这就是上述论文试图要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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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Mar

时空之章:将Attention视为平方复杂度的RNN

近年来,RNN由于其线性的训练和推理效率,重新吸引了不少研究人员和用户的兴趣,隐约有“文艺复兴”之势,其代表作有RWKVRetNetMamba等。当将RNN用于语言模型时,其典型特点就是每步生成都是常数的空间复杂度和时间复杂度,从整个序列看来就是常数的空间复杂度和线性的时间复杂度。当然,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相比于Attention动态增长的KV Cache,RNN的常数空间复杂度通常也让人怀疑记忆容量有限,在Long Context上的效果很难比得上Attention。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表明Causal Attention可以重写成RNN的形式,并且它的每一步生成理论上也能够以$\mathcal{O}(1)$的空间复杂度进行(代价是时间复杂度非常高,远超平方级)。这表明Attention的优势(如果有的话)是靠计算堆出来的,而不是直觉上的堆内存,它跟RNN一样本质上都是常数量级的记忆容量(记忆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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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ar

用傅里叶级数拟合一维概率密度函数

《“闭门造车”之多模态思路浅谈(一):无损输入》中我们曾提到,图像生成的本质困难是没有一个连续型概率密度的万能拟合器。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比如高斯混合模型(GMM)理论上就是可以拟合任意概率密度,就连GAN本质上也可以理解为混合了无限个高斯模型的GMM。然而,GMM尽管理论上的能力是足够的,但它的最大似然估计会很困难,尤其是通常不适用基于梯度的优化器,这限制了它的使用场景。

近日,Google的一篇新论文《Fourier Basis Density Model》针对一维情形,提出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案——用傅里叶级数来拟合。论文的分析过程颇为有趣,构造形式也很是巧妙,值得学习一番。

问题简述

可能有读者质疑:只研究一维情形有什么价值?确实,如果只考虑图像生成场景,那可能真的价值有限,但一维概率密度估计本身有它的应用价值,如数据的有损压缩,所以它依然是一个值得研究的主题。再者,即便我们需要研究多维的概率密度,也可以通过自回归的方式转化为多个一维的条件概率密度来估计。最后,这个分析和构造过程本身就很值得回味,所以哪怕是仅仅作为一道数学分析题来练习也是相当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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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Feb

配置不同的学习率,LoRA还能再涨一点?

LoRA(Low-Rank Adaptation)是当前LLM的参数高效微调手段之一,此前我们在《梯度视角下的LoRA:简介、分析、猜测及推广》也有过简单讨论。这篇文章我们来学习LoRA的一个新结论:

给LoRA的两个矩阵分配不同的学习率,LoRA的效果还能进一步提升。

该结论出自最近的论文《LoRA+: Efficient Low Rank Adaptation of Large Models》(下称“LoRA+”)。咋看之下,该结论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配置不同的学习率相当于引入了新的超参数,通常来说只要引入并精调超参数都会有提升。“LoRA+”的特别之处在于,它从理论角度肯定了这个必要性,并且断定最优解必然是右矩阵的学习率大于左矩阵的学习率。简而言之,“LoRA+”称得上是理论指导训练并且在实践中确实有效的经典例子,值得仔细学习一番。

结论简析

假设预训练参数为$W_0 \in \mathbb{R}^{n\times m}$,如果使用全量参数微调,那么增量也是一个$n\times m$矩阵。为了降低参数量,LoRA将更新量约束为低秩矩阵,即设$W=W_0 + AB$,其中$A\in\mathbb{R}^{n\times r},B\in\mathbb{R}^{r\times m}$以及有$r\ll \min(n,m)$,用新的$W$替换模型原有参数,然后固定$W_0$不变,训练的时候只更新$A,B$,如下图所示: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 width: 24ex; padding: 10ex 0; border: 1px solid #6C8EBF; background-color: #DAE8FC}{W_0\in\mathbb{R}^{n\times m}} \quad + \quad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 width: 8ex; padding: 10ex 0; border: 1px solid #D79B00; background-color: #FFE6CC}{A\in\mathbb{R}^{n\times r}}\quad\times\quad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 width: 24ex; padding: 3ex 0; border: 1px solid #D79B00; background-color: #FFE6CC}{B\in\mathbb{R}^{r\time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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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an

局部余弦相似度大,全局余弦相似度一定也大吗?

在分析模型的参数时,有些情况下我们会将模型的所有参数当成一个整体的向量,有些情况下我们则会将不同的参数拆开来看。比如,一个7B大小的LLAMA模型所拥有的70亿参数量,有时候我们会将它当成“一个70亿维的向量”,有时候我们会按照模型的实现方式将它看成“数百个不同维度的向量”,最极端的情况下,我们也会将它看成是“七十亿个1维向量”。既然有不同的看待方式,那么当我们要算一些统计指标时,也就会有不同的计算方式,即局部计算和全局计算,这引出了局部计算的指标与全局计算的指标有何关联的问题。

本文我们关心两个向量的余弦相似度。如果两个大向量的维度被拆成了若干组,同一组对应的子向量余弦相似度都很大,那么两个大向量的余弦相似度是否一定就大呢?答案是否定的。特别地,这还跟著名的“辛普森悖论”有关。

问题背景

这个问题源于笔者对优化器的参数增量导致的损失函数变化量的分析。具体来说,假设优化器的更新规则是:
\begin{equation}\boldsymbol{\theta}_{t+1} = \boldsymbol{\theta}_t - \eta_t \boldsymbol{u}_t\end{equ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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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ec

在生成扩散模型的发展史上,DDIM和同期Song Yang的扩散SDE都称得上是里程碑式的工作,因为它们建立起了扩散模型与随机微分方程(SDE)、常微分方程(ODE)这两个数学领域的紧密联系,从而允许我们可以利用SDE、ODE已有的各种数学工具来对分析、求解和拓展扩散模型,比如后续大量的加速采样工作都以此为基础,可以说这打开了生成扩散模型的一个全新视角。

本文我们聚焦于ODE。在本系列的(六)(十二)(十四)(十五)(十七)等博客中,我们已经推导过ODE与扩散模型的联系,本文则对扩散ODE的采样加速做简单介绍,并重点介绍一种巧妙地利用“中值定理”思想的新颖采样加速方案“AMED”。

欧拉方法

正如前面所说,我们已经有多篇文章推导过扩散模型与ODE的联系,所以这里不重复介绍,而是直接将扩散ODE的采样定义为如下ODE的求解:
\begin{equation}\frac{d\boldsymbol{x}_t}{dt} = \boldsymbol{v}_{\boldsymbol{\theta}}(\boldsymbol{x}_t, t)\label{eq:dm-ode}\end{equ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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